在睡不醒的冬三月里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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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周】我执(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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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我开这个坑就是为了写这一幕!写到现在才写到!

行了高丨潮差不多完事了,你秋哥搞定一切,接下来收拾收拾准备撒糖

置顶关爱昨天评论区那位边看文边吃面,面都坨了的宝宝!


海港城东侧的建材厂有一片地邻的废弃工厂,当年投资商卷款潜逃,这里成了政府不管生意人不问的烂尾楼,当时还是旧式生产技术,高耸的烟囱,青泥砖色的外墙,随着风雨砥砺褪成惨淡的灰白。两辆车凶神恶煞骤停在落了锁的大门口,早有马仔小跑去开锁,洪少秋拽着人下车,不等人推便抬腿踹开铁门,一把把周凯抡了进去,他自己也跟进去,反手关门交代道:“门口等我,一个小时后去和仓哥汇合提货。”

马仔担心:“秋哥你这……”

洪少秋压不住临界点的脾气:“滚。”


桥口前数车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周凯一行围困住,大卡和路虎把凯雷德夹在中间硬生生抬起后备箱压瘪,周凯的额头划开一道拉至侧耳的口子,从发丝间汩汩渗出猩红的血,蜿蜒扭曲地淌下来。撞得狠,他脑子剧烈嗡鸣,铁门摔合的巨响和一鼓一鼓起跳的血管叫人发疯,周凯整个人靠在不知道装了什么的集装箱边,狠狠眨眨眼保持清明,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操。”


洪少秋不给他喘息的机会,话不说半句,两三步路几乎让他裹挟出风,对准他鼻梁一拳挥过去。周凯脸一歪,鼻子骤然涌上热意,鼻血刹不住闸。周凯混沌着意识胡乱抹一把,压着嗓子骂:“洪少秋你他妈发什么疯!”


男人还是不说话,甩甩打疼的手要来第二拳。周凯这回尚且来得及格挡,捏住他手腕往后一让化去力道,另一只手掐上脖颈,拿膝盖顶着洪少秋肚子一冲,两个人跌跌撞撞摔在地上。周凯跪趴着压住洪少秋,把眼睛里的血眨掉:“在成叔眼皮底下都他妈能看丢你!跑了又回来发什么疯!几次了!没完了!”


“是没完了!”洪少秋大吼一声,挣扎着起了起身,周凯皱着鼻子把他又按回去,眼睛没了血水模糊,他这才看清洪少秋瞠着一双情绪激烈的眼睛,红得能滴出血来。他张张嘴巴不知道说些什么,洪少秋也不给他说的机会,两条腿钳着他的腰把人翻过去,接踵而至的每一拳都真章实干。

周凯知道他能打,但也不知道他这么能打,以前顾念着身份只能用野路子,现在拿出一套标准科班培训出来的擒拿格斗技法来发疯,他根本打不过。落了下风,脸上挨拳头挨得窝火,眼睛跟着肿起来。


原本就有点轻微耳鸣,这一番剧烈搏斗下来人更眩晕,他避无可避,被压在粗糙的水泥地上磨得后背生疼,最后有些虚脱地擎起手臂护在眼前。

没有意料之中的痛感,洪少秋的拳头化在了半空中。


周凯偏头咳出一口血水,拿拇指抹了下唇角。

洪少秋喘着粗气放下手,想碰他,最终只揪了一点领口衣料,不住地发抖:“一句真话都不说,我不揍你揍谁,揍谁?!”


周凯难捱地侧了侧身,感觉脊梁骨多半磨出血来,咬牙道:“我不管你哪来的本事知道今晚走货,货在海港城没有出,我不去就没办法和丹拓交易,警察收拾我有屁用!”

洪少秋被他一句话又踩了脉门,抻着领子把人带起来:“还打算瞒我!”他连拖带拽把人弄到铁架子旁边,从兜里掏出手铐,把周凯的两只手都反手环在铁柱上铐紧,狠狠道,“看看清楚,不是警察收拾你,是我在收拾你。这事跟警察没有任何关系。怎么就不能走货?仓哥带好了兄弟等在仓库,就差我到现场替了你的位置。龙虎风雷齐全,没有一个周凯,又能怎样。”


思维定势让他根本没往白鹭鸣本身上想,周凯这才回过一点味来,不可置信道:“……你要去提货!?”

“我什么?”洪少秋冷冷道,不给他留余地,握着周凯两只过分细瘦的脚腕分别拉到铁柱两侧,拿另一副手铐铐到一起。他锁了人,缓缓站起来,“凯哥,是你说的,白鹭鸣唯权是尊。所以我只好上了你的位。”


他微微前倾身体,后四个字阴沉切齿:“听懂了吗?”


周凯这个姿势只能跪着,费力地仰起头。洪少秋垂目审视,眼里盛着漠然的光,看得他遍体发寒。洪少秋截了他的道要替他去交货,他不知道警方如何安排,可那两车货分明是反的,周凯急道:“丹拓生性多疑,骤然换人太容易出事端,这趟被警方盯上算我认了,换我回去,你别去!”


“为什么不能是我?”洪少秋循循善诱,“我凭什么信你来冒这个险?港口是我和你一起接的船,船佬认得我,知道是自己人,何必在意白鹭鸣内部纷争,就算他知道我反了你,又能怎么样?”


“你不了解他,没那么容易,他如果知道白鹭鸣内部出事,第一反应只会是收手,到时候警方竹篮打水一场空。让我去,都到这个关口了,给我算重大立功,我为了这个也不会坏你们的事。”

“周凯。”洪少秋失笑出声,打断他,不想再听一个字,“你有病吧!”他拔高了音量吼,“我截了你的道,抢了你的货!当小弟我背叛你,做警察我还是背叛你,你该要我去死!你他妈还想护着我呢?你到底有没有想过一丁点你自己?”


周凯哑了声音,沉默了很久才轻声道:“你说什么呢?”

“我说什么你不知道吗?”洪少秋紧绷着肩膀,“丹拓的第一反应不会是收手,会直接黑吃黑。你不让我去是因为那两车货根本不存在,我和仓哥只能和亡命徒火拼!”


空旷的废厂里静下来,只剩下两个人粗重的喘息声,周凯艰难地咽了咽,脑子发空。

他知道了。

他到底还是知道了,在这种该死的时间点上。


心里压抑不住的发慌,他软下神色,在雾蒙蒙的浮尘中扬起头的姿势就像那只即将引颈待戮的白鹭。周凯深深地望着洪少秋,低声求他:“……少秋,你让我去。”洪少秋根本看不下去,狠狠别过头,来回踱步几圈,从罩着器材的黑布上扯下一条,胡乱绕到周凯眼睛上,“别他妈看了,你就在这乖乖呆着,什么也别想。”

周凯在他环抱的姿势中哽住嗓子,手脚都被束缚着,什么都做不了。他看不见,拿侧脸死命去贴洪少秋的肩膀,小声恳求道:“你听我说,既然都知道了就更别拦我,你放我去,上辈子的恩怨要了,阿仓做了错事该还,但他毕竟跟了我十年,你让他跟我一起见丹拓,警方不会有任何损失。”


洪少秋绑好布条,离开他,轻轻笑了笑:“凯哥,你让仓哥和你同生共死,那我呢?”

周凯碰不到人,身体狠狠挣起,手铐和铁柱摩擦出刺耳的声响:“我要你好好活着,回去做你该做的那种人。”

“哪种人?”洪少秋的笑容像是贴到脸上的,不轻不重地固定着,“凯哥,我有时候真不知道,你到底是爱我,还是恨我。”


周凯停住挣扎,痛极了似的轻轻吸了一口气。


“你安排好所有人的退路,你一力促成警方揪出中缅走私线。你把你自己献祭出去,以为周超要记你的好,我念你的情?怎么可能。”洪少秋摸摸他的脸,语气又温柔,又残忍,“我不让你苟且的活,也不准你壮烈的死。”


黑色布条下面混着的不知道是血还是泪,渗出来,也不过是深一点的颜色。

周凯在他的触碰下发抖。


“你想一了百了干干净净。”洪少秋一字一顿,“你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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