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的，一发完

又是一篇仓促的流水账

rps高亮预警，（写了搬书梗，略敏感，吧？）脑洞和锅都是我的，控制不住苏DB宠凯凯的手……

01

凌晨一点半，靳东从房门口捡起来一只滴溜圆的狮子卷。

晚上刚在电视上看他拿完奖，他这会儿就真的把自己穿成了一只胖星星。裹着一身不知道从哪个工作人员身上扒来的深色长款羽绒服，毛茸茸的大帽子扣在头上，只露出两只圆眼睛。

王凯十分不好意思，在门口踌躇：“……东哥。”

靳东睡眼惺忪，再三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侧身把他放进来。

02

纪梵希见面会之后，靳东一直在休假。自己自由安排的生活可以随心所欲，时常睡得很早。即便如此，由于常年拍大夜，他已经养成了迅速睡着迅速醒来的习惯，觉向来很轻。十二点之后他的工作手机会自动设定免打扰，私人手机照常开震动。

但大概除了碰上导演夜里叫小龙虾外卖而外卖小哥天冷路滑摔倒在地上骨折需要送医院且在去医院的路上堵在高架桥上第二天清晨有重要发布会实在没时间做准备之外，没人会愿意提着脑袋吵靳东。

一点多的时候，他被自己私人手机的微信震动叫醒，一时间还有些不适应。

他花费一点时间摸到床头的手机，上面可怜兮兮的六个字透过屏幕掉下来——

“东哥，你睡了吗……”

是王凯发来的。

鉴于他从来不会这么晚打扰人，靳东眯着眼睛，凑近屏幕又看看，的确只有这六个字。

如果有正事，王凯早就直说了，犯不着打个铺垫。靳东懒得大半夜搭理他闲聊，手机往旁边一撇，倒回去打算接着睡。

手机又‘咻’地一声轻响。

靳东木着一张脸抓回来看，屏幕上空空如也，提示信息被撤回。

嘿！？

他反倒来了兴趣，揉揉眼睛，按亮床头灯，不太明白这孩子作什么妖。

“睡了，但我看见了，什么事。”

另一边立即显示正在输入中，靳东等了半天，提示状态一会儿是正在输入，一会儿一片空白，断断续续五分钟，他才收到一句话。

“……那我在你家门口呢。”

03

胖星星把自己挪进来，房门一关就抓紧摘帽子围巾口罩外套，好不容易把一系列装备都脱掉，狠狠喘了口新鲜空气。

“这都什么？”

靳东没好气儿，用脚趾尖扒拉扒拉他带进来的塑料袋。

“啊，我来的路上碰见还没收的水果摊子，把剩下的橘子都买回来了。 ”王凯像个大型犬，摇摇压扁的头发，顺着塑料袋看过去，随后肉眼可见地把眼睛瞪大了，“哎哥你怎么光着脚呢。”

他连忙蹲下去从鞋柜里翻出两双拖鞋，把一双摆好在靳东脚边，仰头用小眼神催他快穿。

靳东被吵醒的气儿还没消下去，冷着脸瞪他两秒，还是抬脚穿了进去。脚背划过男人修长的指尖，双方都是凉的。

王凯像片含羞草的叶子，一碰就向后缩一缩。

看着他，觉得更生气了。招呼没打一个就擅自跑过来，自己多亏这是醒了，要是没醒，他还要在门口蹲多久？

进屋之后，靳东不管他，自己拿了条毯子躺到客厅沙发上。王凯就在屋里溜达，把买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除了橘子还有不少蔬菜，边往冰箱塞边邀功：“路过的时候人家在清货，十点之后打半折，十一点之后再半折，关门前还卖不出去就要扔啦，每天供应新鲜蔬菜，多科学健康呀。”

靳东还是困，提高音量阻止：“你别忙活了，大半夜带着你的菜叶子小橘子来我这闹什么呢？”

王凯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不闹你，我就是路过，你知道吧，你这房子不是和滨海路在一条线上么，我本来要去那边租的房子睡……”

连一本正经地胡说都算不上，纯粹是在心虚地胡说。

简直没眼看，靳东闹心地扶住额头，感觉王凯现在这演技特别给中戏砸招牌。

王凯自己也知道，说到一半说不下去了。舔舔嘴唇，从厨房走出来。

他里面还穿着晚上上节目的衬衫，西装已经换成自己的了，小领结还歪歪扎在脖子上，边缘挨着上下滚动的喉结。

他尴尬地扫视一圈客厅，看见敞开的书柜，终于又给自己找到了点事做。走过去把地上摞的书捡起来一本问：“哥，这些是不要的？”

靳东叹息：“不是，我下午收拾了一些书，那些是还没归档完的。”

王凯哦一声，又来劲儿：“那我帮你吧！”

“……我习惯把高的放在左侧，闲书整齐就好，专业书籍按编号排。”

拗不过他，只得从善如流。

“得嘞，交给我啦。你不知道吧！我可是专业的！”

小狮子身体里好像有好大一把力气没处用，上上下下帮他排书。不一会儿，额头浮上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说的那话留了个尾巴，靳东大可以顺着问，你怎么就成专业的了？

但靳东没问，窝在沙发里，不慌不忙欣赏那个忙碌的后脑勺。

他补过他上的各种访谈，自然知道没上中戏之前王凯有一段在书店工作的经历。今年是他事业的绝对上升期，身心都要连轴转，人踏实做事时不觉得，一旦被推到风口浪尖，才会感觉到高处不胜寒。

但愈在风暴中心，心愈该静。

心无物欲，即是秋空霁海；坐有琴书，便成石室丹丘。靳东对他上心，只会要求更严。王凯该有的担当必须自己担，对他随意出言安慰，是看低他。

事无巨细的劝慰他是决计不会做的。

但靳东把狼尾巴收一收，觉出一点味儿来。

小孩儿今天晚上眼巴巴地跑过来，这是讨宠呢。

04

“哥，你喝水。”

“橘子橘子，嗯好甜！”

“喔……不行。大半夜吃凉的对胃不好，你等等我放暖气上给你温一下啊。”

靳东换了一个姿势，笑得没辙，看王凯七七出出在屋子里转，仓鼠搬家一样，这忙活一会儿那儿忙活一会儿。

他再经过沙发前的时候，靳东终于得空逮住他，抓住手腕按在了身边：“别晃了，眼晕。”

王凯睁着圆眼睛看他，有点想撇嘴。

给你买橘子，还嫌人眼晕……

王凯又想说话。

靳东感觉他今晚简直称得上聒噪，不给他脑补小剧场的机会，连忙把另一只手伸过来拍拍他的手背：“我明天没事，晚上不用早睡。”

他看着王凯，缓慢而轻柔地补充，说三个字拍一下他，加以强调：“我不睡，也不困。”

这小孩的倔脾气谁也改不了，明明特别想跟他说话，特别想让他陪，偏偏什么都不提，只会自己闷头搞动静。拍偶像剧学来的套路不知道都丢到哪辈子去了。

他看着王凯，小狮子那点小心思被戳穿，整只狮都老实了，被他碰着手腕就像按住命门一样，乖乖蹲在沙发边上一动不动，没头没脑地“盒盒盒盒盒”笑。

总算安静点了。

靳东实在是无奈。

他接纳下对方无言的诉求，就能让他高兴成这样。不接纳也没关系，如果他说累了要休息，王凯也只会真的把自己当成个路过的，安安静静去客房当壁花。

心挺大，不知道是好是不好，灾后重建能力这么强，天大的事也忘不了笑。

那他都在哪难过呢。

戏里哭了太多，生活里的眼泪都往哪放呢。

靳东往旁边挪挪，让王凯坐上来，给他怀里塞了一只抱枕。

他顺手打开电视，找了个没见过的故事片，音量只开了两格。拍拍旁边的人：“哎，离我远点。”

王凯抱着抱枕一愣：“……啊？”

他以为姿势让靳东哪不舒服，条件反射要站起来。

靳东快让他气笑了，赶紧把人拉回来：“让你远点，没让你起开。‘点’什么意思知道吗，中文谁教的。”他语气挺重，下一句还扯到了王凯平常给他发微信不好好用标点符号，一整个长句子看下来像在水中憋三分钟气。

拉开架势一通教训。

小孩儿偷偷吐舌头，说谁呢，有人发微博根本不用标点符号。

靳东说够钟，这才把王凯怀里的抱枕放平在他腿上，他满意地摸摸柔软的毛料，舒舒坦坦把头搁了上去。

相互间的距离刚刚好，不觉得逼仄。长手长脚的两个人依偎在一起，在大的几乎有些空旷的客厅偏生营造出一隅狭窄的温馨感。

皮肤永远饥饿，它们渴望拥抱。

王凯平时太懂事，像今晚这样过了午夜来打扰他实在是头一回，懂事的孩子难得任性，他说什么也不舍得拂了这份亲近。靳东很放松，活把王凯当枕头，有一搭没一搭看故事片，间或做角色分析一样指点些人物动作。王凯跟着他的步调也慢慢松懈下来，不一会儿，拖鞋踢到一边，脚搭上茶几，后背也暗搓搓陷进了沙发中。

不能太惯着，一定程度的被索取反而会让王凯觉得自在，靳东善于总结，乐此不疲。摸爬滚打摸索过来的孩子不管多自信，始终带着天然的不安，王凯要面子，那种不安在工作方面已经打磨得很完美自如，但私底下在他面前，还是能让人看出端倪。

靳东算是更顺风顺水一些，对己对人都高标准严要求。但他既然看见了，自然乐得体谅这一点情绪。

橘子在暖气上散发柔软酸甜的清香，烤的太热时吃会过于酸，但谁都不想动，索性让它充当一回熏香。王凯又开始话多，这回不是刚一进门忐忑会不会打扰靳东而紧张的话多，而是真的高兴起来，讲星光大赏上见到的人和事，自己前些天看见的名表，又打趣他发的星战微博，讨那个剃须刀。

靳东把玩他搭在自己身上的手，指腹照拂到每一处缝隙，温柔缱眷。

说到后来，王凯也倦了，声音小下去，盒盒盒都带上鼻音。他们都忘了什么时候睡着的。瑟瑟凉风被隔绝在窗外，电视明暗的灯光包裹住沙发的一方角落，让人明确地意识到这个地方温暖柔和，安全又妥帖。

05

靳东醒过来的时候，王凯正猫在厨房准备煲粥。他拉下身上盖着的毯子看看时间，才不到六点钟。

“这么早？”才刚清醒的声音有一点哑。

王凯听见响动，回头笑了笑，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九点的航班，车马上来接我。”

“那你这？”

“给你煲上，回卧室再睡会儿吧，醒了就能喝啦。”

靳东伸一个懒腰，汲拖鞋走过去看。

米上面码了整整齐齐的鲜虾，早上解冻完现剥出来的。小孩儿就着冷水把指尖剥得通红。

清晨干净的空气中混着鲜香，靳东从后面揽住他的腰，把下颌轻轻贴上他的侧颈，吻了吻耳垂。

王凯来回攥着手指，想回头看这个人的眼睛。

靳东抱得紧，不让他动，气音儿从耳边缓缓包围过来，烫得他眼尾发红。他沉浸在沁入四肢百骸的暖意中，像是即将坠入海底的游者，明知下一秒会迎来万劫不复的窒息，然而他交付一切，舒展开四肢——不想逃。

这个声音贴着他说：“别回头。”

靳东抱着他，握着他的手，两个人一起盖上砂锅的盖子，带着他擦擦手，接着依然握着手，拉到王凯腰间，轻轻环着他。

王凯感觉睫毛上浸满了砂锅腾出的湿漉漉的水汽，不敢眨眼，不舍得出声，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他听见温柔的声音又一次坚定地告诉他。说的是当下，又不仅仅是当下。

“王凯，你不用回头。”

06

航班的时间蛮紧张，司机打电话催过一遍，王凯三下五除二收拾完自己，忙着往门口跑。

天色渐亮，王凯低头穿鞋，这才看见门口堆着一只还没封口的箱子。他踩进鞋子里，顺带瞄了眼里面的内容——满满的都是旧书。

王凯忍不住好奇：“就是因为这个你才收拾书柜？这些旧书要扔的吗？多可惜。”

“怎么什么都扔。”靳东嗔怪，“你也知道可惜。”

“那用来做什么？”

王凯穿戴整齐，站直成一棵小白杨，摇着细软的枝蔓，一个劲儿往靳东心里钻。他生活和演戏都不会用力过猛，从来意识不到自己有多优秀，多好看。偏偏又正是这种不自觉，更衬得他在波澜不惊中动人心魄。

靳东靠在玄关处，三分威严，七分温柔。

“傻瓜，不知道响应谁号召啊？这用来捐的。”

07

你的窘迫，你的渴望，你的心意——

你的坚持，你的背负，你的言不由衷，总有一个人，他全部都知道。

剥开坚硬的外壳，触摸温热的皮肉，你把全部摊开来给他看，亮出柔软的肚皮，奉献出所有热情与软肋，丝毫不畏惧。

08

你相信吗？

言语和心意是有力量的，说出口的话，就化为了既成的约定。人生兜兜转转，曾经付出的困苦，全都会在未来的某个瞬间报以甘甜。

那些经年岁月中留下的刻痕，最终都会化成含着故事的笑纹。

它讲述时光，而何其幸运，这时光中每一寸都不是独自一人。

亲爱的，捂起耳朵，挺直脊梁，尽情的向前走。

前路有人等你，大可不必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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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的梗是#王凯搬书15吨#和#王凯影迷15吨公益捐书接力#

除开Cp与脑洞，这真的是——兜兜转的爱与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