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睡不醒的冬三月里讲故事
见到非常大的雪
和雪中影绰的灯

【东凯】靳冬至与王大暑的八次约饭与一次约会(01)

私设很多

前边有个引子,见目录

还剩七顿饭!

引子热度竟然还不错我以为上不了百呢……而且我还没掉粉儿……谢谢谢谢


《打卤面》


王凯是被活活压醒的,四肢无力,胸闷气短……

靳一墩儿在他胸口上挪了挪位置,见底下的人类睁开眼,拿爪子扒拉一下他的脸蛋,扭头喵了一声。吧台里面忙活的靳东听到猫叫,擦擦手过来看,见到靳一墩儿没型没款地还要往上趴,连忙伸手把猫捞起来:“哎唷,压着了吧,这猫今年得有快十斤。”


王凯好不容易喘了口气,支着上半身靠到了沙发背上。

这里看起来像是一家客栈,古色古香的装潢,又不是闷沉的仿古,反倒各处透着雅致,细品来兼具简约大方。公共区域一个模样,吧台又是另一个模样,波多尔风格,缀了一个只摆几张桌子的咖啡厅。整个客栈像面前的男人一样,矛盾的综合体,拢着云山雾罩。


他艰难地清了清嗓子:“不好意思……”

靳东没抬头,跟怀里圆滚滚的橘猫较劲儿,橘猫小胜一筹,嗷呜一嗓子从他肩上蹿过去,实在是个灵活的胖子。靳东扭头喊:“靳一墩儿!你敢去厨房霍霍三天没有小鱼干!”


刚睡醒,烧得迷糊,王凯揉吧揉吧眼睛:“……靳一墩儿?”

“猫如其名吧。”靳东捡猫毛,回吧台里面又洗了遍手,“醒了你先喝水吃药,桌上有壶,自己倒,我给你下点面吃。手机也在桌上,你自己给经纪人打电话。”


王凯搓搓脸,赶紧站起来,挺不好意思。

桌上放着一盒中药胶囊和半杯凉白开,他从水壶里倒了半杯热水,和着仰脖吃药。这凉热中和的水温刚刚好,不动声色的体贴。吃完了药,他捏着手机踌躇,不太想给胡苗打电话。靳东看在眼里,也不拆穿,边拿筷子搅面边闲聊道:“你傍晚怎么自己出来的,真当古镇子没人认识你啊?”

“烧得太厉害,扛不住,出来买点药。”王凯一接到话头,自顾自地又把手里放回了桌上。

“小姑娘也够厉害,把你追得古巷捉迷藏。”

“没有……”王凯眨眨眼,下意识反驳,“往常碰见了就碰见了,我今天状态太差,说不出话,还是躲着点。”

“嚯——你还挺护着。”靳东开锅捞面,利落地把滚烫的手擀面压进水里过凉,冷热交替快而果断,面条根根分明,必然筋道有嚼劲儿。面过完水,分成两碗撂在那儿,开始点火做卤子。香菇酱是隔壁阿婆上个月装在玻璃罐里送来的,他切了点葱花扔进去爆香,再把切成丝的猪肉放进去,不用添油,肉犒出一点,挖上三大勺香菇酱,香喷喷热烫烫的一锅。起锅直接浇在面上边,浓香四溢。


靳一墩儿闻着味儿,杀气腾腾地蹲在吧台门口盯靳东。靳东瞥它一眼:“谢谢您不糟害厨房,等会儿就给你开罐头,乖,啊。”

王凯噗嗤一乐,整个人绷紧的身体在烟火气中舒展开来。靳东看他找着魂儿了,也笑笑,端着面递给他:“吃吧,什么生病了喝白粥那都是瞎扯,生病了就得吃点好吃的,嫌口味重都是因为不够好吃。这个绝对正,包你面到病除。”


歪理。

对胃口的歪理。

王凯不反驳他,抿着唇线接过碗筷,坐回沙发上端着搅一搅,喷香的酱味儿冲进鼻孔里,整个人都激灵了一下。他挑起面,犹豫道:“老板,能跟你商量件事儿吗?”

靳东秃噜秃噜吸面条:“吃完说。”也不抬头,专心致志挑肉丝。

到这份上,再坚持就是驳面子了,王凯顺从地把注意力放回食物上,卷了几根送进嘴里——然后没收住。

他出了很多汗,之前一直戴着帽子,又在沙发上昏睡了几个小时,头毛趴在脑袋上傻了吧唧,这会儿抱着面碗埋头吃,连个发旋儿都露不出来。


一时无声,两个人窝在狭小的沙发桌旁面对面吸溜,吃干净了,抬头一看,鼻尖都见汗。靳东把碗一推,大爷似的靠到沙发凹陷里:“行了,撂着吧,等会儿你再刷。”

王凯瞪着眼睛,指指自己:“我?”

“还有谁啊?你不是不想走吗?”

王凯噎回了话头,张张嘴:“……我这还没说呢。”

靳东不直接回答,有一搭没一搭地抠着要给靳一墩儿开的罐头,又把话题岔开了:“但先问好,你为什么不想走?”


空气静止了一瞬。王凯垂下眸子,睫毛直直地,在灯光下显得毛茸茸。他浑身精气神七分都蕴在那双灿如星辰的眼睛里,遮下去,人便也冷了下去。快奔四的人了,大小奖拿到手软,称得上业内人一声真心实意的王老师,久居高位,他身上是带着藏锋含芒的气场的。

“和外边传的差不多吧,卡戏,想沉下来歇歇。”

靳东不置可否:“卡戏的人多了,像你这么撇家舍业的可不常见。”

他受伤的事被摘出来大肆渲染,人言可畏。导演是合作过几次的老熟人,承着人情债,靳东不知道内里究竟什么原因,但不是撑到一定份上,不至于选这种方式。


靳一墩儿跳到他腿上,王凯赶紧把翘着的二郎腿放下去,他抱着十斤肉揉揉,神色倒是很坦然:“我知道,但对得起别人和我自己之前,先对得起我的戏吧。演不出我想要的,自己别扭。”

靳东玩味地挑了挑眉。


王凯眯眯眼,忽然桀骜地扬起下巴,不满地咬了下舌尖:“你到底留不留人啊?”

“唷嗬。”靳东歪着头,“行啊,那你先把你这头毛剃了。”

那边惊讶:“我头毛怎么了?”

“你不要歇歇吗,换个连着洗脸一起抹两把洗了的,怎么着早上还得等你收拾发型啊。”靳东漫不经心,不容置疑。

王凯沉默下来,定定看了他一会儿,认真道:“行,剪短。”


远郊古镇不落俗套的结庐取静,一人一猫荫下卧闲敞。

落花流水平常心的客栈老板,混着优哉游哉的花草味儿。他在娱乐圈里热闹至死太久,人情练达是常态,现在难得被人带着步调,有心放纵。王凯蛮自得意趣:“新老板怎么称呼?”


新老板,侯鸿亮知道这事儿估摸着要提刀算账。

靳东消无声息拐带走人家台柱子,八风不动:“我啊?靳冬至。”

“……哪几个字?”王凯好奇,“你这名字和我们圈内一传闻中的编剧还挺像。”

“编剧?叫啥。靳至?”

“……靳东。”

“噢,我这是冬至,节气知道不?冬天的冬,到来的至。”

王凯瞪眼睛:“靳一墩儿,靳冬至,你闹我呢。”

“不准人叫冬至了还。”靳东不跟他一般见识,“说到你,这张脸够出名了,名换了吧,随我,王大暑,我看挺好。”

“为啥是大暑?”

“先不告诉你。”


靳东举着打开的罐头勾搭靳一墩儿,橘猫没骨气,使劲一蹬腿,跳到靳东那边叼肉吃,小舌头一伸一卷游刃有余。

王凯还保持着方才双腿并拢给猫窝着的姿势,身体微微前倾,眼睛是亮的,显得人特别乖。


少年感这回事不论年龄大小。

面前这个人,血是热烫的,带着朝气和不服输的韧劲儿。

他们这个行业,不论天赋多高运气多好,能走到今天这种高度,唯独少不了半分对戏剧的虔诚。站稳在太瞩目的高位上已久,顺应市场演下去有无数种方式,人脉和多年来的积累都足够让他风生水起。能停下来,反而难上加难。


他对自己有追求。

已经很好,但还能更好,典型的狮子座,不攀上去看看能触到的极限边界是什么样,枉来这一遭。

选择直面内心,他最大的、需要超越的对象,一直都是灵魂本身。


别人是来逃的,他是来应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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