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睡不醒的冬三月里讲故事
见到非常大的雪
和雪中影绰的灯

【凌李/庄季】云之上(番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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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之上》完结后时间线,也能当独立故事

都说没看够庄季,来来来,给你们庄季吃

搞定了导师心情好,这是个没啥内容的纯粹的,糖

庄爸爸四月份要上线了,忐忑焦灼,生怕爸爸上线劈头盖脸:让你ooc!


「没有人告诉你,睡觉之前不谈学术吗?」


“没有。”

季白头不抬眼不睁,果断否定掉带徒弟时亲口从自己嘴巴里说出来的话,伸着脖子噼里啪啦打字。他们做刑警的,野的时候过门三次不着家,活脱脱像撒到林子里的鸟,转眼就没影,静下来时也真的宅,每每结了一个大案子,爷们儿们全都要被按在那写报告打材料。


庄恕收拾了厨房,擦了地,看完了两个论文,热了一杯牛奶。他贴心地加半勺蜂蜜,搅匀了,试过温度才递到季白手边,摆了个自以为最酷的姿势,信心满满道:“三儿,喝点热的,早点睡吧。”

季白指尖翻飞,扫了一眼冒着热气的奶:“放那吧。”

“……等会儿凉了。”

“那你喝。”

“给你热的,我喝什么。”

“我又没要你热。”季白没好气地甩了一句,冷冰冰、硬邦邦,眉头皱成一个深重的结。


庄恕不和快被报告逼疯的人一般见识,又把牛奶杯往他手边推了推。

季白像个猫,右手一扒拉,下意识推回了原位。


庄恕彻底无奈,准备再盯他一会儿,还不听话就……他就不管了。

季白毫无反应,一个劲咬嘴唇,又打了几行字,忽然反应过来似的抬起头——

“嗯?”站着的男人见状一喜,神色鼓励地望着他,溢满了你说你说,我都听着呢。

“哦,这玩意还是你喝了吧,去给我煮杯咖啡。”

“……”



天干物燥,诸事不利。

宜动手术,忙工作,啃文献,不宜睡觉,顺毛,撸季白。

附院休息室,庄医生一连三天顶着黑眼圈,遇见了一连三天满脸菜色的凌远。

相顾无言,________。


赵启平抱着快到他下巴颏的一摞文件路过,看见两大Boss愁眉苦脸地窝在一处发呆,顿时来了精神头。进去一问,都没睡好。李副队赶报告不让碰,往死里撵人,海鲜粥不喝了,小饼干不吃了,凌院长爱的抱抱也不要了,半夜起来去揉揉头毛,他嗷一嗓子叫唤别打断思路,困了就在客房栽歪着。凌院长独守空床,寂寞如雪。

再问庄医生,更惨烈,睡倒是还能一块睡,然而季队长心里烦,梦里来回折腾,起床气大如天,左滚滚又踹踹,被子捞不着盖,早上还要挨骂。


小赵医生拼力掩住兴奋,痛心疾首地为Boss出主意。


跟这个说,你不能总惯着熏然,学学庄医生,要强势,该收拾就收拾呀,捞起来往床上扔。

又跟那个说,你不能总讲死道理,学学凌院长,要温柔,猫系男友听说过没?‘我要你的眼里只有我’,那可是电脑旁边无法抵挡的诱惑。


小赵医生看着两大Boss在他的谆谆教导下,此起彼伏地点着头,成就感达到了巅峰。



赶报告是赶报告,白天还是要照常上班处理日常事务,季白下午跟了一个提讯,结束后和上边的人吃饭,拖了很晚才回来。回到家,用短促的吻胡乱打了个招呼,聊了两句话,照常窝进书房磕报告。

庄恕叹了一口气,在衣帽间换了件松松软软的圆领宽毛衣——他从大学毕业就没穿过这玩意了,对着镜子照照,摸摸下巴,又去刮了个胡子。

他把向来梳上去的头发揉了揉,刘海扒拉下来,整个人年轻不少。

实在不太好意思,他迅速地整理好自己,打了打气,进书房。


季白头都没抬。


庄医生轻咳一声,走过去,拉了个凳子在对面坐下来,像广告里似的双臂垫着下巴,趴到了电脑旁边。

“那个……咳,累了么?”

“废话。”

庄恕哽了哽,坚持不懈,伸出一只手:“来,闭上眼睛。”

“什么事?直说,忙着呢。”

“你先闭上。”

“你先说。”

“不是,你得先闭上。”

季白啪地一拍桌子,庄恕被震的立刻直了起来。

这剧情没法走了。


季队长抬头就要炸,结果话没说出来,被庄恕一身装扮硬生生噎回去了。

他使劲眨眨干涩的眼睛,缓了半天。


第一次遇见庄恕,他高高在上、犹如神祗,穿着白色医师袍,替他收拾烂摊子,力挽狂澜。庄医生永远专业,永远精英。不比凌远的收敛,他向来不介意锋芒毕露,对他好,也是带着威严的好。后来分开了三年,经历了那么多事,他们在彼此面前愈发收起棱角。

还是爱吵架,吵两句就动手,唯独确认一件事,就是他们根本不可能分开。


纠缠到这种不死不休的程度,不再执着什么状态合适,只是去爱,也不再追求什么天长地久,只要这眼下的一分一秒。

一切反而简单起来。


但就算磨合到这种程度,面前这个几乎松软的、无害的庄恕,也是他错过的那些年少时光里,从来没有见过的模样。


“你这……闹什么呢。”

庄恕舔舔嘴唇:“怎么了。”

季白不说话,上下打量他,觉出一点有趣来,乐呵呵笑:“还问怎么了,谁给你出的馊主意。”

“什么都瞒不过你。”闻言,庄恕无奈地自己揉了揉头发,“小赵说我不能总教训你,要怀柔。”

季白弯着眼睛:“小赵?我还以为李熏然那臭小子把凌远怎么对付他的当经验传授给你了。”

“你们警队简直要翻天,凌院长也没招。”

“没办法,案子牵涉广,需要我俩把关的材料太多了。”季队长用力闭眼睛,仰头做米字操,颈椎嘎巴嘎巴响。

“给你按按?”

“好啊。”

庄恕走到他身后,温热的掌心覆上酸涩的肩颈,季白舒服地喟叹出声,向后靠了上去。


大狮子露出柔软的肚皮。


庄恕一下一下给他松缓肌肉,他任由他掌控,随着力度晃,睫毛直直地,在灯光下投影出一片阴影。黑眼圈依然重,细密地胡茬泛着青色,偶尔睁睁眼,也是半阖着的,冲他笑笑,浸满疲惫。


忽然什么教训的话都不想说了。


他也不是没在DDL前熬过大夜,不是没在棘手手术前硬生生刷光有关文献,人这一辈子,总有些事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也总有一些事,心知肚明在透支,还是要熬。刑警出任务雷厉风行,背后全是红血丝和烟堆出来的周密计划,成果可观,但一定要详细磨人的后续报告辅佐程序正义。季白一清二楚,于是从不抱怨。


他的季白啊。


庄恕俯身吻了吻他的发旋儿:“行了,按太久也不好,我去帮你煮杯咖啡。”



入夜,卧房黑着灯,庄恕半梦半醒,一个冰冰凉的爪子肆无忌惮地伸到了肚皮上。季白把自己团成了个团,脚丫抵着他的腿,没几分钟,呼吸就沉了下去,夹杂着轻微的鼾声。庄恕这才反手握住了他的手,慢慢给他揉开打字打得僵硬的关节,摸到两道新结痂的伤口,不知道练刀子划的还是怎么弄的。


季白这几年睡觉愈发不老实,皱着眉头,梦里也像打架,白天越累晚上越不安稳,连带着庄恕也睡不好,越睡越往床边挤,有天晚上直接一脚踹了下去,庄医生仰面躺在冰冰凉的地板上盯着天花板叹息,下一秒,季白把自己也掉了下来。庄恕赶紧伸手接着,看季白趴在他身上,睡得天打雷劈也醒不来,一丝脾气也发不出,只好把他费劲巴力抱回床上。


即使是这样,除非他和季白都忙得急需保障睡眠质量,轻易不会分床。


对此,难说遭罪还是欣慰。季白在缅甸呆了三年,刚回国时住宿舍,好不容易搬回家,睡觉还像做任务,总要掰出一分半神清醒着。正常人醒来,要么惊醒,要么睡眼惺忪,季白不会,不管做噩梦了还是被闹钟叫醒,大多数情况下只是静静睁开眼,所有情绪纹丝不露压在心底,清醒的很迅速,七情五感很快收归心神。


安静的、警觉的、难以放松的野兽。


卧室格局不变,被子柔软,各项布置带着心理暗示。庄恕从没提过这回事,自顾自花了很久让他习惯了这间房子。到现在,季白心安理得地翻滚在自己的窝里,早上还要摔闹钟。

庄恕无奈,这么骄纵,自己活活惯出来的。


早上七点,闹钟尽职尽责地响了,季白整个人埋在枕头里,伸手摸摸摸,好不容易摸到了,用力一拍。

庄恕早他一点醒来,已经去厨房设好了多士炉,随便煎了两个蛋,没时间打豆浆,微波炉热了两杯奶。听到卧室里的响动,擦擦手准备人工叫早。

进去的时候,季白难得没拿被子蒙头。

虽然他还蛮喜欢看日天日地的季队长耍赖的模样。


他扶着门框问:“三儿?”

季白不知道怎么了,喘着粗气,双眼也是茫的,四敞大开地在床上摆大字。后来朦朦胧胧地觑了他一眼,就仿佛回过了神,咽了咽,含混着叫了声老庄。

庄恕这么看着他,心便软成了一塌糊涂。


如果爱上一朵玫瑰,那便同时爱上它的锋利。

爱上一轮明月,就要承受阴晴圆缺。

而假若爱上一个人,

那可真是了不得。


消耗冗长乏味的人生,拥抱他平庸的伟大,慷慨的自私,带着希望的伤痛。

泥泞的尘世间,原来啊,原来啊,只为了吻你才低头。



第四天,附院休息室,依旧顶着黑眼圈的庄恕碰见依旧满脸菜色的凌远。

一切都没有变,这该死又迷人的生活。


他们愁眉苦脸地坐在一处交流感想。

“管用吗?”

“不管用。”

“你俩还好吗?”

“还好,你俩呢?”

“也还行,忙完这阵就好了。”庄恕顿了顿,“哦,给赵启平加个排班吧。”

“我看可以。”




—— 完 ——







哦,你们问二位明先生在干嘛?


明省长悠哉地喝着茶。

明秘书用低沉美妙的声音念报告摘要。

市局终于赶完的报告。

报告。

告。



—— 完了 ——




嘻嘻,队米队情侣更的例行传送门

大队长比较酷可是费米甜呀


—— 真的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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