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校园AU,楼诚/凌李/庄季/洪周
已经很飞速拉剧情了可是什么时候才能写到我想写的嘛,又要慢慢写,又不能急,挠墙
回想到当初为了写洪周工厂干架而只好写了一整个《我执》预热的惨剧……
Emmmm一切都没那么简单
周日早上国护队汇报表演,清一色黑色作训服,沐浴在朝阳中威风又神气。凌远买了一兜子食堂特供麦香鸡肉饼和豆浆,一早坐在看台上边吃边看热闹。研究生那边也要出队列,庄恕比他来的还早,组织完研一的学生就跑过来躲清闲,很不客气地自己翻出馅饼吃,满足地一口气咽下半张,拿吸管戳豆浆。
吸管头折了一点,在热封膜上左滑右滑半天没有着力点,凌远看他折腾半天还没弄好,忍不住拿了过去,直上直下果断戳,喀地一声顺利开口。
“谢了。”庄恕接过来喝一大口,“竟然真来看台坐着,还带吃喝。想不到想不到,你还真当真啦?”
“指什么?”
“明知故问。”庄恕知道他故意装不懂,不温不火道,“他比你小那么多。”
“季白也比你小。”凌远笑笑,给他一个板栗,“臭小子,你最开始说他白瞎你的书,后来怎么又变了态度,喜欢他什么?要说是不是一路人,你们也不是一路人。”
庄恕没有回答,侧头躲了凌远的掌心,咬饼吃。
凌远慢条斯理:“我一直承认性格不同也正视年龄差距。人都有趋光性,说白了叫缺什么向往什么,要勇于承认。我比他多吃这几年饭,更成熟。有些事可以教他,有些弯路可以提前避免,我吃过的苦他不必再尝一遍。没什么不好的。”
庄恕骇笑:“你这套拿分析案例解剖自己的习惯真是可怕,不知道的以为你早有预谋。”
“理性分析有利于看清内心。”
“谈恋爱不是理性分析。”
“况且我又不着急。”凌远继续看操场表演。
他被庄恕说得难免有一点恍惚,好像一切的最开始也的确没用过脑子,卖书给人家的时候可没考虑过什么年龄和性格。后来李熏然毫无章法地示好,他在原地不退不躲地等,像个高高在上的轨道管理员,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等着小猎物一头撞进来。
其实很被动,而且耍赖。
“你不是不着急,你是只想等。”庄恕说。
凌远回神:“什么?”
“下一秒李熏然跟你表白了怎么办?答应他?”庄恕看着凌远观察表情,随后带着果不其然的神色笑道,“哈!你看你,你根本就没准备好,你以为他跨不过那道界限,他还小,起码要多读两年书念完本科。而你有耐心等。”
凌远在这个话题中第一次皱起眉头:“现在才哪到哪,至于吗?”
“喜欢就是喜欢,怎么不至于?你怎么知道他不会捅破了窗户纸,而愿意陪你凌大博士温水煮青蛙?”庄恕挥挥鸡肉饼,“主观臆断。”
凌远沉默。
李熏然在他的心里还是那个莽莽撞撞又热情的小学弟,是小小仰慕他的学生,简单又清澈。他的确下意识把所有未来的可能性都设想在了以后,具体点说,起码是李熏然毕业之后。
好像只有到那个时候,一切才有开始的意义。
幼时的家庭纠葛让他很早看清人性,许乐山和庄家的案子,他终其一生也不会忘记。早早审视自己,认定了血液中一半是懦弱疯狂,另一半是自私凉薄。
与其说对世界抱有极度审慎的态度,不如说是不相信自己。
如果真的像庄恕说的这样,从现在开始?他敢吗?
各个学院在看台上分块坐,背后大标牌非常显眼,表演结束之后,李熏然眼尖地逮到刑法院所在的位置跑来和凌远打招呼,到了才发现竟然刚好和公安院挨着。于是先跑去帮大二的学生搬了两箱水,指挥学弟学妹各管各班。
凌远看着有趣,李熏然不在他面前,似乎突然褪去紧张和傻气,一瞬间稳重起来。
他身上还穿着制服,背挺得极直,随着逐渐炽烈起来的阳光镀上金色光芒。庄恕身边坐着研二的学妹,相互调笑那边的公安小哥可真俊,谁猜拳输了谁就下去要电话号码。
李熏然大概肩膀酸,背对着他们反手捏了捏后脖颈,举高的手将原本宽松的作训服抻紧出褶皱,愈发显得身板薄腰也窄。
学妹咯咯直笑,彼此推搡鼓励着过了这村就没这个店啦。
凌远忽然有点焦躁,不耐地抬起手遮了遮阳光。直到那边大二的班长递给李熏然矿泉水,他眯起了眼睛,索性直接扬声喊道:“熏然!”
对方显然认得他的声音,对于这个称谓很是惊讶地回过头。
凌远叫他:“过来!”
李熏然还没忙活完,杵在原地疑惑地歪歪头。
凌远举起豆浆摇一摇:“过来。”
好在听话,小孩儿见他重复一遍,直接撑着栏杆大长腿一迈翻进来,越过公安院,一阶一阶向他身边靠。
那瓶矿泉水自然塞回了班长手里。
豆浆和鸡肉饼一样一样递过去,李熏然特别灿烂:“谢谢凌老师!赏脸来看还管饭呀。”又探出脑瓜冲庄恕眨眼睛:“三哥在西侧门帮洪队收器械呢。”
庄恕好笑:“行行,我去帮帮他,你俩慢慢玩。”
凌远看他珍惜又满足地捧着饼,仓鼠似地吃掉,心情大好。
他觉得刚才实在杞人忧天。放到李熏然身上,计划赶不上变化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西侧门操场,季白倒是一点也不意外庄恕过来,理直气壮地指使他搬东搬西。庄恕顶着洪少秋洞若观火的视线,非常爽快。
除了洪少秋,国护队里季白最大,算是学生口的队长,大三最后一年在任了。他还是刑侦六班的班长,听凌远讲从李熏然那儿听来的故事来看,从小到大也都是头儿。
典型的狮子座,天生的领导者,放到哪里都耀眼都瞩目。
季白背了四条枪,追过来和他一起往储藏室走:“第几趟了?这么任劳任怨。”
“怎么不说你帮我忙了多少天档案,小意思。”
季白冷脸:“还人情来了啊?那你等会儿把护膝也都搬回去。”
“别。”庄恕忍俊不禁,“凌老师给你们带了早餐,送完这些快过去吃。”
“我过去吃,你接着搬,又不影响。”
“好好好,我接着搬。”
季白往上拢拢枪带子:“嘿,真没脾气啊?”
“还得发脾气?”
“没有,纯属好奇。”季白勾着嘴角,“打从最开始嫌弃我五十块钱买你的书之后,就没见你对什么事黑过脸,也是神了。上周行政楼陈老师那么故意刁难你都能好言好语耐心讲。”
“跟那种大半辈子耗在办公桌前的老行政有什么可生气的。”
“那得什么事能让你生气啊?”季白啧一声。
庄恕淡然:“你最好别有机会知道。”
李熏然吃饱了,整只狮洋溢起来。
他们在主席台大段开场白和校长致辞中随便聊天南海北,又煞有介事地看了第一场二百米赛跑。
自己学院的运动员从面前经过,后背贴着的号码牌迎风鼓起,李熏然站起来跟着吼加油。
嗷一嗓子,说不清到底在给谁加油。
他坐回去喝了一口水,转头问:“凌老师,下午你们项目结束之后还有安排吗?”
“嗯?”他想了几秒什么项目,才想起来周五拿趣味运动会当过借口,“没有。”
“那我去找你吧。”
凌远一瞬间有点懵:“什么事?”
李熏然坚定:“吃晚饭呗,或者别的,反正,我去找你,你到时候等我一下。”
不管信还是不信,人的第六感通常很灵。
幼时母亲去世前夕,长大后接到录取通知书的傍晚——那种……有什么会不太一样了的预感。
“好。”他以为自己认真地思考了很久,其实只不过过了两三秒,他觉得一切仍在掌控之内,见面、吃晚饭、或许带他转转,大人总有大人的处事方法,他随随便便应付那么多牛鬼蛇神,还拎不清一个李熏然吗。
“那晚上见吧。”
凌远望着那双无法拒绝的圆眼睛,没边没际地想:现在要是拍电影,合该拉一个特写大镜头。
只拍他漂亮的长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