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睡不醒的冬三月里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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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李/庄季】望见一只狮子伏北方(06)

大学校园AU,打怪升级泡学长追老师跑日常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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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没写过这么日常的文,生怕流水账,好不好看啊?有啥毛病也和我说说呗

等到盛夏稍微有一点放缓的迹象,学院开始卯足了劲儿训练国护队的汇报表演。往年最普遍的形式莫过于穿一身制服气势昂扬地走队列,今年学院打算做活动总结册露脸,命令他们搞创新搞彩头。洪少秋逼不得已,拜托校艺术团的学姐来助阵献唱,陪着小伙子们排演剧情,里面糅合了几套漂亮拳法和各项器械使用。

白天需要正常上课,只能放在晚上训练,李熏然的花露水刚好派上用场,特别高兴地拿出来喷喷喷,用季白的话说,他好像能从那里面喷出人影儿似的。

迎合校方评委的口味,表演的题材特别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脱胎一桩特大走私案,季白带着“队伍”候在外场举枪待命,等到中间李熏然和周凯的小组比划完一整套刀术,他就要冲进去和扮演毒贩的一方近身格斗。真章实干的起跃飞扑,对方躲开,他在交错的过程中下枪,随后就地翻滚起身。

一套动作极考验双方的配合能力,排练几次下来手肘已经磕的青肿。


学校为了省电,一般十点多钟已经关了操场大灯,难得有这么晚还灯火通明的时候,夜跑的人格外多。庄恕和凌远一前一后绕着圈慢跑,跑到第四圈,庄恕擦擦一脑门汗,往里几步靠到足球架子旁边休息,凌远也跟着走过去。


两个人起码认识了快二十年,经历过人生大事,也消耗过乏味日常,庄恕把凌远当亲哥看,几乎每一个分岔路口的选择都有凌远一点影子。太熟悉了,难免惊讶。

庄恕见他过来,捡起来之前放在这的水递给他一瓶,看看远处的国护队,趁难得独处的机会打听道:“不像你啊。”

凌远仰脖喝一口水:“什么不像?”

“关于那小家伙。”庄恕向着正中央的草地努努嘴,“那还是个孩子样,傻了吧唧,谁看他一眼都知道他对你有好感,而且一看就没正经谈过什么恋爱,对爱情还怀揣着憧憬和理想呢。”

凌远拧上瓶盖笑:“叫你说的好像和我谈恋爱就要打破憧憬和理想一样。”

庄恕抱着膀子,一副“那你以为呢”的模样。

凌远无奈:“那你说说,怎么才像我?”

“我以为你会找个温柔贤淑的贤内助。”庄恕叹了一口气,走到他身边,视线放远了,“那种任由你凌大博士游走牛鬼蛇神之间,在家点亮一盏暖黄灯光的港湾。”

没人应声,凌远沉默地弯了弯嘴角。

“我可告诉你。”庄恕说,“你们两个根本不是一路人,别互相招惹到最后招进沟里去。”


草地白生生的灯光下国护队还在排练,年轻的少年们伴随动作吼着气势磅礴的“杀!”,有点好笑,又那么直白振奋。周围散着三帮五伙的女孩子们笑谈,秋风不知愁地吹遍万物,都是青春的味道。凌远在熏风中眯着眼,找不见正训练的那只小卷毛,可他知道那孩子就在那,一定神气满满地挺直脊梁,看到他,就看到一团火。

仔细想来,也的确很奇怪,为什么呢?李熏然汗津津热腾腾地蹲在小摊子前面抬起两只圆眼睛,凌远只犹豫了几秒钟,便决定要认识这个人。

美好的,蓬勃的,破土而出的某种植物,生根发芽。


场地喧闹一瞬,凌远的遐思被打断,两组擒拿好像出了点意外,他们两个对视了一眼,还是走上前看看怎么了,季白正拉着坐在地上的周凯要往起拽,庄恕瞄到周凯的姿势,脱口而出道:“季三……那个季什么,季白!”

季白回过头,先茫然地找谁在吼他,随后发现是庄恕,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干什么?”

“崴着了是不是?你哪能这么拉他。”庄恕小跑过去,“他脚这个姿势,你再这么拉,那不是刚好成那样的姿势了。”他边说边比划,蹲下来小心地探了探周凯的脚踝,托平抻开。

“能动吗?”

周凯皱着眉没吭声,庄恕指尖点了几个位置,他禁不住吸了口凉气。

季白跟着急:“你到底行不行?”

“我不行这里就没人行了,总比你行。”庄恕噎他一句,借给周凯肩膀扶他起来,又补充道,“放心吧,我本科学医的,看看崴脚还够用。”

季白不吭声了,搞不明白这人到底是来气他还是来帮忙。庄恕架着他往外走了走,周凯一直单脚蹦。

庄恕不太放心,望了一圈,寻到负责人:“洪队,压得不轻,送医务室看看吧。”

“我带他去医院。”洪少秋点头致谢,把周凯接过来,“这个时间医务室只剩玩蜘蛛纸牌的值班老中医了。”


少了队员,队长也不在,季白指挥大家把道具和器械搬回原处,人都散开,他才发现庄恕没走,盘腿坐在地上玩儿手机。他犹豫一下,还是走过去,球鞋蹭着庄恕眼皮子底下那片草地晃了晃,主动道:“谢了啊。”

庄恕没有什么意料之外的表情,抬头一笑:“得了,那走吧,咱俩去医务室。”

季白丈二摸不到头脑:“去医务室干什么?”

“你那胳膊不消消毒了?”

季白错愕,方才周凯和擒拿组的人绊到一起,他捞一把没捞住,跟着一起摔到地上,划破一道口子,着实不算什么伤,他自己都没往心里去。

庄恕自顾自拍拍屁股往运动场外走,季白顿了顿,跟上去:“眼神儿还挺好使。”走了两步,又不好意思,“你特意等我呢?”


“一方面吧。”庄恕不居功,“另一方面,我不等你也不好先走,还是咱俩找个由头撤退,避免发光发热浪费宝贵能源。”庄恕扭头拿下巴指指操场,季白回头看,那边李熏然正和凌远讲话。热得抬手擦汗,凌远给他递纸巾,后来又递过去自己的矿泉水,李熏然手足无措地接过去,拧开拧上又拧开,最后没对嘴,仰头倒进嘴里喝。

季白也乐了:“说得对。”


两个人不急不缓地散步到医务室,蜘蛛纸牌老中医果然慢吞吞地翻出双氧水和棉球,季白紧张地看他枯瘦的手扒开自己短袖上药,一度担心棉球属于搁置数十年的历史遗迹。庄恕显然也没亲眼见过夜间医务室这个阵仗,碍于礼貌,又不好对老师讲他们自己来。好在看起来气氛可怖,药还是好的,杀菌消毒过后,两个人浑身紧绷着走出只开了一盏灯的走廊,到门外双双松了一口气。


庄恕忍不住摇头:“你们洪队长实在有先见之明,怪不得不带人来医务室。”

“每年体检也没这样,这回可算记住了,轻易不能来。”

“公安院不是常有些磕磕碰碰,你没来过?”

“都是小事。”季白摆摆手,“胡乱洗洗就得了。”


医务室门口对着宿舍区的小花园,季白活动着酸涩的脖颈,走到回廊坠下的一丛爬山虎旁站定,心有余悸地咬出一只烟。

庄恕的视线跟着他。

季白递烟盒:“喏。”

庄恕接过去咬出一根,季白熟稔地凑过来,帮他点火。虽然没有风,庄恕还是拢起掌心。

咔哒一声,火苗迸起又灭去,方寸间映亮季白一双眼。


“想问什么啊?满眼都是问号。”季白仰头吐出一口烟,浑身舒坦。

“第一印象不太准。”庄恕笑笑。

“那你本来以为我什么样?”季白觑他一眼。

庄恕不回答,似乎忽然对爬墙虎非常感兴趣。


他嘴里叼着这根烟不是寻常买到的牌子,多半从家里顺出来的,这位小学弟的出身倒是很有意思。身上带着那么点傲气,又完全不觉得凌人。每次见他都是一副冷着脸不耐烦的模样,其实挺没脾气的,对很多人认认真真的好。

总而言之,吃软不吃硬。


庄恕掏出手机:“哎,眼看我师哥要和你室友沆瀣一气了,留个联系方式互通情报吧。”

季白咬烟,点开微信:“在那之前我得问明白一件事。”

“什么?”

“李熏然买的那套书真是你的?”


好歹过不去这一茬了。


庄恕捏鼻梁:“……都是误会。”

“什么东西被我看上特别惨,就值五十块钱,为书抱不平,我三十?”

“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这你就别管了。”

季白不像是气恼的样子,一上一下咬着烟屁股闷笑,伸手扫了微信加好友:“我在家也行三,你叫我季三儿倒不是不可以,三十就算了,什么鬼。”

庄恕诚恳点头,误会误会,一定一定。


季白很满意,点开庄恕头像,面不改色地蔫儿坏,把备注改成:庄五十。

他现在还不知道Flag是不能随便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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